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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一菜一故事】默子/四神虱目魚丸湯

對虱目魚的喜好源於童年時期,屋簷下幾乎天天掛著一條,我總不知賣魚的伯伯是何時將鮮魚吊在屋簷下?偌大的三合院從來不關大門的,許是趁眾人仍好夢正酣的清晨吧?母親總先忙完一家老小的早餐並餵妥豬鴨雞等家禽,才開始處理鮮魚。

一條虱目魚可做多種料理,沒刺的魚肚是奶奶專屬,有時兄姊的便當也能帶上一小塊,或化作一大鍋麵線湯裡的配角;至於魚背魚尾和虱目魚頭,加上鹹瓜、薑片,淋上醬油、些許砂糖和米酒最是鹹香下飯。就算當天吃的是番薯籤居多的大鍋飯,只要餐桌上有虱目魚,照樣鍋底朝天。

 

隨著家人喜好,母親有時乾煎、有時醬燒、有時燉湯,真不曉得識字不多的母親從哪學來的?在那個沒有料理節目、沒有食譜書參考,更沒有網路可查的年代,我家的餐桌卻永遠繽紛多變、毫不寂寞。

有一年的夏天,一向忙於公務的父親竟然有幾天沒上班,了無食慾地臥床呻吟,窮鄉僻壤的小村落,唯一能看診的醫師跑了幾趟,父親才稍見起色。為了幫父親補身,母親不知哪來的點子,竟想到將虱目魚背剁成泥、加入四神粉搓成丸狀煮湯,讓病了數日的父親胃口大開。那些天,餐桌上天天有四神魚丸湯,疼愛兒女的雙親口徑一致,好東西要全家人共享,一碗稀鬆平常的魚湯料理,從此成了家人津津樂道的美味。

●凌煙短評:對虱目魚的描述活色生香,料理手法如數家珍,還有家人間的親密情感交織其間,是極佳作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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