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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妯娌大打出手

【聯合報╱默子】 2007.11.29 02:55 am


我的婆婆高齡八十一,隔壁住的是婆婆的妯娌、外子的伯母,已年近九十,是個獨居老人,除了過年時遠在台北的三個兒子會輪流回來探視,平常就只有她一個人在家,耳聰目明不亞於年輕人,嗓門也不小,兩個妯娌從年輕時就失和,我總以為她們老了會收斂些,怎知未見和好,反而變本加厲。

鄉下地方麻雀多得數不清,田裡郊外不去躲,偏偏愛往我們兩家的屋簷停留,老伯母受不了麻雀的吱吱喳喳吵嚷,一天到晚以各種方式發出各種聲響驅趕麻雀。

因此,當我夜裡好夢正甜,她已睡了半飽起來趕麻雀,在萬籟俱寂下聲音可真嚇人,麻雀沒趕走,我們一家老小五口,卻已呈驚醒狀態,多次溝通沒改善,她的花樣更多。

妯娌倆從年輕時就吵吵鬧鬧,甚至大打出手。如今,白天我夫妻倆上班去、兒女上學去,兩個老人還真是寶刀未老,就為了麻雀事逞口舌之快,怒目相向,當真又打了起來,還互抓頭髮,若非鄰居趕來勸阻,恐怕沒完沒了。

有一次,顧不得我是晚輩,也不管幾個大伯小叔在場,我吃了熊心豹子膽,當眾發飆,苦口婆心勸她們好自為之,不要給村民看笑話,而且年紀一大把了,小心身子骨頭受不了。

我以下犯上,本來有幾分畏懼,但兩個老人竟繃著臉、悶聲不響。

爾後,夜裡回復往昔的安靜,終於可以放心一覺到天明。如果三、兩天沒看到伯母打從家門口經過,婆婆還會叫我去探望,擔心她一覺不起,彷彿兩人打打鬧鬧幾十年,要是誰先走一步,就沒戲唱了。所謂老人囡仔性,在這兩人身上得到驗證。

【2007/11/29 聯合報】@ http://udn.com/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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